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
長存抱柱信,豈上望夫台。
京城將軍府中,吳邪跟著張起靈回家已經一年了。
當初吳邪在長沙往京城的路上想了許多會遇到的問題,也好不容易一一的想出解決辦法。但到了之後,他傻在城門前許久,因為面前張貼了一張公告,大概的意思就是:京城內不準對同性相戀之人有任何歧視的行為,否則就滾出京城。
「小哥,這個......」吳邪當時指著公告,一臉空白,張起靈將吳邪的手壓下,淡淡的說:「就是你看到的。」
「為什麼?」
「因為他是皇帝。」吳邪啞然,也因此露看了張起靈眼中難得的笑。
這一年吳邪也趁機在京城開了一家西泠印社的分店,大賺京城權貴的錢,幾乎成了京城最有錢的人。
但張起靈當時不知道答應了皇帝什麼事,這一年沒少離家。吳邪就不懂了,這盛世哪來那麼多仗打啊?他很不滿,他還特地進宮去找皇帝抱怨呢,這與皇帝的交情是一天天的好,那綁著黑眼帶的御前侍衛幾乎要打翻醋罈子。但張起靈還是沒回家幾次,在做什麼也探聽不到,吳邪愈來愈煩躁。
這天,吳邪又進了宮,但他不是找皇帝,而是找禁軍首領打聽張起靈的消息。
他們都不告訴他,那他自己打聽總行了。
走在熟悉的紅牆黃瓦中,熟練的和宮人們打招呼,吳邪覺得自己好像本來就是皇宮中人,而不是那個獨守空房的活寡夫。
「天真,你又來啦!」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將吳邪從恍神中拉回,他笑,揮揮手,「胖子。」
只見一胖子帶著一隊兵從官道中彎入,黑紅相間的盔甲硬生生被撐大一倍,幾乎遮住他身後的兵士。
胖子揮揮手,身後的兵繼續前行,他則勾上吳邪的肩,壓得吳邪一歪,「說,怎麼想到胖爺我啦?悶了是吧。」
吳邪笑,「我不悶,小哥才悶呢。」
「嘿,你可不就是悶油瓶子的牽手嘛!」胖子一拍,「咳!」吳邪差點內傷。
「不過看來你是真悶了,走!胖爺我帶你去玩玩。」說罷,胖子拉著吳邪就走出了宮,完全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
「......這裡是青樓啊。」吳邪看著眼前人潮絡繹不絕的樓房,皺眉。
「沒錯,就是京城最有名的醉花閣!這裡頭的頭牌啊~嘖嘖嘖,不是蓋的。」胖子瞇著眼搓著手,只差沒流口水了。
「我走了。」吳邪轉身就走,這胖子肯定是上火了。
「哎哎哎,先別走啊!天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小哥在幹啥麼?」
吳邪瞬間轉身,雙眼發亮,「你打聽到了!」
「這大街上人多耳雜,咱們......」胖子挑挑眉,撇撇嘴,一副豬哥樣,吳邪失笑,「早說嘛!走吧。」
「嘿嘿嘿。」胖子搭著他的肩就往裡邊走。
「哎呀~這不是胖爺嘛~」才踏進醉花閣的門呢,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甩著香帕迎上前,看樣子是這裡的老鴇,而且還跟胖子挺熟。
吳邪小小鄙視了一下胖子,他一定常來。
「這位公子是……?」女子很快注意到他。
「我朋友!先別說他,」胖子放開吳邪,將他推到身後,顯然不想讓吳邪接觸到太多關於這醉花閣的人,「顏姐,老樣子。」
胖子話一說完,旁邊立刻有別的姑娘湊過來,嗲聲道:「胖爺~您偶爾也來光顧一下雲兒嘛~別只是找煙霓姐姐啊~」
那香粉味燻得吳邪直想打噴嚏,他皺眉,往一旁移了一點。「去去去,妳不知道幹這行的是最忌諱搶客嗎!」那顏姐臉一沉,揮著香帕趕走那姑娘,轉頭對胖子陪笑,「胖爺啊~真是抱歉,那小妮子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您別介意。」
「不會,小姑娘就是這樣才有活力嘛~」胖子挑挑眉,曖昧的笑了笑,顏姐立時會意,香帕掩嘴發出一串嬌笑,「胖爺真壞~」
然後她轉頭吩咐一旁的小龜公:「小乙,帶胖爺去煙霓那兒。」
「好咧!兩位爺這邊請——」那又黑又瘦的小龜公帶著他們穿梭在醉花閣精美的走廊上,兩旁的牆上若有若無的百花暗雕和金絲滾邊的地毯令吳邪暗暗驚嘆,如果不是時不時會看見喝醉的酒客由姑娘扶著送回家去——這裡的留夜費用很高——他估計會覺得是進了某處宮闕。
他微微走神,步伐落後了一點,胖子轉頭招呼:「天真,跟緊點,這兒可是有男妓的。」
吳邪一驚,立即回神跟上與胖子齊肩並行。
在這同性相戀合法的京城裡,青樓裡當然會有男妓,他最初來到京城時,為了那西泠印社也不免進青樓應酬,他那纖瘦的、屬於少年的骨架和日趨秀美的臉龐在一次應酬中被誤認為青樓中的男妓,差點就被一個發酒瘋的酒客給撲倒,因此讓他日後對青樓的印象一直是帶著一絲恐懼的,有男妓者更甚。
彎過九曲迴廊,他們停在一間有著著虹霓絲綢飄揚的門前。
「兩位爺,到了。」小龜公低頭道。
、、、、、
如果有大大等這篇等了很久,夜翎我在這裡道個歉(土下座)
這篇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卡在胖子身上(眼神死)
開始寫之後字數就爆炸了,所以就分成上下兩章!(๑و•̀ω•́)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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